全职高手
架空的影视圈
叶修×周泽楷×王杰希大三角前提
王杰希方士谦互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方士谦的c信缰跑马。
方士谦主演，王杰希男配的电影「玻璃之城」，讲同性恋的，王角色×方角色。受死亡结局。但是王和方本尊并不rio。
然后大家伙除了方神是直的以外都是薛定谔的gay。
瞎写，瞎写！

电影工业发展起来后，影片“百花齐放”，各种奖项逐渐成为或良心或偏心的利益瓜分方式。一个奖项“双黄蛋”的尴尬事出现了，而一部片包揽男女主或是主配角奖项的“双收”则越见罕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王杰希就拿过。
跟方士谦。
那时候总局还没有禁绝同性题材，片子剑走偏锋，还打了社会变革背景的擦边球，一看就是冲着奖去的，所以王杰希特意敲打方士谦，让他选身大牌的高定战红毯。他没想到先捧起金地球的居然是自己，最佳男配角。王杰希致辞时看着台下的方士谦，稍微替他失落。
然后主持人从最佳男主角的信封里拆出方士谦的名字，方士谦激动得差点把王杰希也拽上去，取而代之，王杰希拥抱了他一下。两座金地球在两人共坐的圆桌上熠熠生辉，被记者特地拍成了照片。
颁奖礼上的拥抱照是方士谦和王杰希屈指可数的同框。以前不像现在，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正经地宣传，并不拿噱头炒作，更别提主动互动服务群众了。但电影的宣传期方士谦还是独树一帜，不主动搞话题，采访完就走，连和王杰希同框都尽量避免，搞得那阵子方士谦和王杰希的不和传闻又重新甚嚣尘上。王杰希自己心里清楚，方士谦从来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敏感戏里走出戏外的言论和幻想。隔了这么多年，这些幻梦还偶尔会在网络的角落里，悄悄地露出头来，搞得王杰希对那张著名的露胸海报已经免疫了。
不过他看到真人版时眉头还是抽了一下。方士谦懒懒地卧在床上，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敞开，一条腿从大片华贵的丝绸里支棱出来。
“你还在懒床？”王杰希谴责。
“你不也在床上？”方士谦反击。
“我这儿都几点了？”王杰希说，“我都准备睡觉了。”
“我这儿才几点？”方士谦说，“等会儿，去吃个brunch。”他的英语已经说的相当熟练了，带有一点醇厚的口音。
惯例唇枪舌剑。方士谦要王杰希多扯些圈内逸闻，王杰希教他自己去看微博。不满的方士谦祭出照片大法，之前是百老汇和洛杉矶，现在是海和沙滩。洋房漂亮的像积木，花丛里藏着猫，蔬果鲜的滴水。
“你真该出去走走，别老宅在国内了。”方士谦叨咕着。他背后窗外的枝子上挂着几只明黄的柠檬，一角天空蓝得惊人。
“没时间，忙。”王杰希搬出老说辞。
方士谦撇撇嘴，“工作狂。”他在手里钟形的紫色果实上咬了一口，一滴红紫的汁液自唇边滑落，他用手指抹进去。
“这什么？”王杰希忍不住问。
“无花果，新鲜的。早上来一盘配生火腿，美滋滋。”方士谦作势舔嘴唇，把剩下的一半也塞进嘴里去，“你看你错过了多少美好！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你一点——儿都不羡慕我。”
“呵呵。”王杰希冷漠地回。方士谦挑挑眉，继续跨国直播吃无花果。
“我说真的，你别回来了。”王杰希慢慢说，“现在圈内这风气……”IP当道，资本主导，选角看脸、粉丝量和名头。如果方士谦回归大众视野，为了讨论度，一定会被拎去重提旧事炒作。微草不动手，也会有搞事情的电视节目组把他们打包走。
方士谦一翻身起来了，两条长腿耷拉在床边，“我去撺掇老吴去，等我回国了，演演话剧。”
“我看行。”王杰希真心实意地说。
“王杰希。”方士谦坐正，两臂支在桌上，认真地看着王杰希。
“有时候，我觉得，人一生的激情是有数的，耗完了就没有了。”
王杰希眯了眯眼，坐正，专心倾听。
“咱们演戏，就相当于体验浓缩的人生，浓烈到感染观众，爱和恨，激烈到死。其实生活很平淡，就跟堂堂影帝假期时也只是萎在床上看手机似的。”方士谦不忘损他，王杰希笑笑，“不需要颠倒纠缠撕扯，照样可以活下去。可是回过头想，跟那样的日子一对比，顿时就觉得现在的日子平淡的没气儿，就渴望回到剧里面去了。演戏上瘾啊！其实哪里是演戏上瘾，是做梦上瘾差不多。”
“现在我一个人闲闲散散的，过得很好。可是一看戏，想到戏里的人，立刻沉进别人的故事里去，真情实感极了，明明关我什么事。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病。”方士谦说完了，一脸视死如归等着王杰希损他。
“方士谦，你怕什么？”王杰希淡淡地说。
方士谦皱眉不解。
“你想激情人生就激情，你想平淡他就是平淡，是真的还是编的，全由你做主。”王杰希说，“你不是一向乐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吗？活回去了？”
“——管那是不是你真实的故事，是你演的就是你的。”王杰希眯起眼睛，“承认吧，你就是想演戏了。演吧！”
“行啊你王杰希。”方士谦冲屏幕扔了一颗无花果。

王杰希想，方士谦是太闲了，才会想这么多。他离开镜头时间久了点，大概不记得自己当年是怎样深深入戏，又如何迅速从戏剧化的激情里脱身。方士谦是一颗水晶沉在水底，一眼看去和水一体，取出来滴水不沾*。
接了题材特别的剧本后，方士谦整天往外跑。他搞了张借书卡，借一堆砖头厚的书，翻翻就丢给王杰希，“你认真学习！”王杰希还得替他还了。他几经周折约了几位京大京华等等的教授交谈，有时回来后猛跟王杰希吐槽，“装什么大头蒜！我耍耍嘴皮子，也能开讲座！”他还混进了隐秘论坛潜水——那时还不兴APP。偶尔朋友们一起撸个串或者涮个锅，方士谦当着大众面不自觉就蹦出几个专有名词，王杰希只好在饭桌底下戳他。方士谦还拉上老实人邓复升去酒吧，去看那些胸腹苍白，臀部扁平的男人身上挂着几块布，在简陋的舞台上扭来扭去。
有一晚事情不好了。王杰希赶紧叫上几个发小，踩着油门一路狂飙。他把方士谦从弥漫烟酒气味的欢场里拽出来，方士谦头发乱了，伪装的平光镜歪向一边，衬衫的扣子只剩一根线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他拧我屁股！”方士谦愤愤不平地说。
王杰希脑门上一根大筋噔噔直跳。“你可少说两句吧，祖宗！”
得亏那年月手机拍照分辨率还不高。王杰希把哥们儿都送走了，独个儿开车把方士谦带回去。开到半路，方士谦忽然叫住王杰希，“哎，停一停。”
王杰希纳闷，为什么后半夜要停在这没个人影的小区边上，结果方士谦径直向公共绿地里走去，放起了水。
王杰希一根指头在仪表盘上一下下地敲。方士谦拉开门坐回后座，解脱地叹了一口气，“终于……那地方的洗手间不能去，装修的倒好，沾着不知道什么的黏糊糊的东西，瓷砖上——啧。”
“那地方居然会有隔间空着。”王杰希随口吐槽了一句。
“隔间空着怎么了——啊。”方士谦想起些什么，恍然大悟。王杰希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余下的路上车里始终沉默。王杰希偷眼瞧方士谦，方士谦撑着侧脸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到住处的时候，王杰希一言不发地下车，去24小时药店买了消毒水和医用棉签。上楼时方士谦始终跟在王杰希后头，直到王杰希拎着袋子让出门来让他开门。王杰希熟门熟路换鞋子进房，把方士谦按在沙发上，把台灯打开拧过来，摘掉方士谦裂了镜片的平光镜。
“疼疼疼——疼！”方士谦嚎，躲避王杰希手里的棉签。
“老实呆着，当心留疤！你不吃这碗饭啦？”这晚上王杰希让方士谦气急了，说话都带气性。他顿了顿，借上药水的机会深呼吸冷静，再度贴近方士谦的脸，手上放轻了，把他伤口里的血块和可能的玻璃细碴擦出来。
“这药水黄不拉几的。”方士谦抱怨。
“双氧水刺激，怕留疤。”王杰希说，“这两天别见光，别吃发物酱油。等绷皮了，问班花要个去疤精华。还有，那地儿别去了。”
方士谦笑了，“婆婆妈妈的。”
王杰希咕哝，“我乐意管你似的。”他丢掉棉签，拍拍手。
在他背后，方士谦突然发问，“王杰希，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王杰希微微一震，转过脸来，正对方士谦。两个人眼对着眼，灯光在他们之间灼灼发亮。
“十五。”王杰希说。
“很难吧。”方士谦喃喃说。
“几晚上没睡好。”王杰希说。错过入睡时间的些微倦意涌了上来，静寂的黑夜让他坦诚。他注视身侧的方士谦，方士谦眼型修长，眼白极干净，瞳色深黑，眼神直率通透。他获得某种程度的安全感。“难就难了，该走的路还是要走。”
方士谦转转眼珠子，“可上学时你不是还跟一姑娘处过……你胡人家？”
“真处啊。”王杰希说，“我两边都行。”
“那你乐意走哪边啊。”
“不知道。”王杰希重复一遍，“我不知道。”方士谦的潜台词他知道，你不能两边的好处都占了，最后总得选一边……他教王杰希认真学习，事实上他借的那堆书王杰希全看过，近乎虔诚的想在字里行间找到一个答案，可哪里是任何问题都有答案。激情的是荷尔蒙引起的生理反应，是基因差异和忄生吸引，只对一个性别有感觉的话，认为喜欢就是喜欢了，但是泛性别的吸引，又怎么知道那不只是身体的寂寞而已。
他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一个异常伪装了混入众人之中，而他自己也无法把握自身的状态。
“士谦，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
“你少瞧不起人了。”方士谦咬着牙骂，一把扯过王杰希环过他的肩膀搂上了。
方士谦一股倔劲上头，把王杰希箍得特紧，脖子以下全贴在一起。王杰希僵着颈子，下巴挺在空气里。方士谦，你做公益呢？王杰希觉得好笑，一边又努力仰起头来，看天花板。
“我要是介意呢。”王杰希轻声说。
“别扯了。”方士谦说，而且梗着脖子把脸贴在王杰希脸侧上。

拍戏拍的不快。两个彼时距离大红大紫尚有十八线的年轻人也有很多时间背台词对戏。方士谦靠在王杰希胸前，一下下顺着他露出来的胸前摸他。王杰希一只手插在他头发里，没动。
“要是假装我是一个女人……”方士谦漫不经心地摸着，说。
“不是那么回事。”王杰希说。
“我知道，可是我是男人，不喜欢男人啊。”
“你变了性也不喜欢男人。”
“也是。”方士谦说，“女的喜欢男的和男的喜欢男的，区别到底在哪呢……”
“没区别。”王杰希说。
“不不，有区别的。他们没像你这么超脱，想事还是受这个社会的刻板印象束缚，男的该怎么样，女的该怎么样，喜欢又该怎么样。”
“想太多了！别那么刻意，跟导演抢活儿。”王杰希说，“你先假装你喜欢我。”
“知道。”方士谦翻了个白眼，立刻进入状态。他微微垂下眼帘，怀着心事，手指小心翼翼地移动。“你倒是给点反应——我靠。”
“你在摸的是我的敏感带。”王杰希说。
方士谦模糊地哼了一声，从床上弹起来，光着脚掌踩在地板上走开了。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足够王杰希冷静下来。方士谦拎着两瓶水回来，水不算冰，王杰希也不想喝，但他还是喝了两口。
“喂，王杰希，”方士谦斜睨着他，说，“你别动，让我亲一下。”
说罢他一条腿跪上床侧，嘴唇贴上王杰希的嘴唇。王杰希微睁着眼，看闭着双眼的方士谦，他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再下意识地抽动。
方士谦离开王杰希。他皱起嘴巴回忆了一回。“怎么样？”

“不错。”王杰希实话实说。

“真不错你多夸我两句。”方士谦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DV看。王杰希帮方士谦拿过机器，免得方士谦压到自己身上。

他们所有的吻戏都没有借位拍摄。昏暗的房间里光打在他们脸上，镜头在后期的柔光和音乐里被拉得很长，呼吸同步，鼻尖蹭在一起，手指握住弯曲的手指，唇贴在柔软的，湿漉漉的脸颊上。床单事先被弄出日常的自然的褶皱，火热的身躯叠在一起流汗，身旁的风扇悠悠地旋转。
拍摄进行到后半，剩下的都是室内场景。王杰希中途休息，推开一扇门，愣住了：一条窄窄的光带挟着他的影子，落在背对着他，坐在一片黑暗里的方士谦身上。
王杰希早忘了他原本要来干什么。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怎么了——”
方士谦嘶声说，“滚！”
王杰希嘴唇颤抖，不受控制地向暗室里走去；他伸出手臂，几乎就要碰触到椅子里的人的头发，忽然幡然醒悟那是方士谦，定在了原地。王杰希深呼吸，终于拔起如同深陷泥淖的脚，一步步退了开去。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王杰希站在太平间里，面对白布罩着的人形鼓起。他给医生塞了钞票，方才得以悄悄进来，为他的没有亲属关系的恋人送别。真正的方士谦戏份已经全部杀青，离开剧组回B市去了。
“他永远定格在记忆里的样子，而往事是对留下来的人最大的折磨——”王杰希台词突然念不下去了，他抓住不锈钢台子蹲在了地上，失声恸哭。


哦天哪，我想上这个方神——（哐哐撞墙）
如果要解释一下，最后两个人都是出不来戏的状态。
*化自汪曾祺《戴车匠》旧版：“戴车匠是一颗珠子，从水里拿出来，不留一滴。”似乎是这么写的。